<四>
早晨的空氣帶著些許的冷意,縮著身子,暖暖的床讓人舒服捨不的離開;房門悄悄開啟,閉著眼我也知來者是誰。 一陣香濃的烤麵包味跟熱可可的甜味,讓我有了餓意,忍不住燕了燕口水,偷偷瞇著眼;只見他將食物放在矮櫃上,走去窗邊、打開窗簾,讓陽光灑進整個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手上偷竊取而來的烤麵包,卻停在半空中。 因為,我看見了天使!一個被金色光芒所包圍的天使,他有著陽光般的笑容、白皙俊俏的臉蛋、充滿真誠與善良的雙眼,心平靜卻又像是在呼喚著他,他就像是感應到我的心一般,轉過身來看著我,他的笑容感染了我。 「早安啊!昨晚睡的好嗎?」只見他邊說邊走到衣櫥前,打開了衣櫥,自裡頭拿了件淺藍色的外套,將它披在我身上。 看著外套、在看看他,他真的體貼的像是個完美的男人,除了孩子氣了點外,我實在找不出他的缺點在哪了! 「你很喜歡藍色?」可能不只喜歡吧!到像是只愛藍色一樣,房間除了牆跟地板是鵝黃、白色外,其他皆屬於藍色系列。 「呵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以前到現在就一直很愛藍色,不自覺的都買藍色相關的東西。他像是看見心愛的東西似的,眼睛充滿著欣喜、修長的指尖慢慢滑著矮櫃邊緣。 「是阿!瞧瞧,琉璃杯子是亮藍色、托盤式深藍色、盤子是白色但卻帶有藍色的花樣。」翻了翻白眼,心裡不免嘀咕了一下。 突然,感覺四周氣氛有些莫名的安靜,咬著一半的烤麵包,直覺的往他那看去,只見他靜靜看著我。 「……」在他的注視下,心竟然狂亂的跳動著。 忍不住左手護著心口,深怕它就這樣跳出;他扶著我,抬起頭看見的,是他緊鎖的濃眉及擔憂的雙眼;可這樣的眼神,讓我低下頭,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心冷靜點 「天阿,這傢伙根本是禍害吧!」不斷的深呼吸,想讓自己平穩下來。 「妳沒事吧?要去醫院嗎?」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憂心的語調;心,快的抑制不住。 搖著頭,依舊深呼吸著,他不在開口,左手卻溫柔的不斷撫順著我的背;心終於漸漸緩和下來,最後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深深的呼出。 「天啊!這就是所謂的小鹿亂撞嗎?我看我這小鹿根本就是在撞我的心自殺吧!」臉上的熱,讓我知道自己一定紅了臉,所以只能一直低著頭,深怕再狂亂! 「小路?要回家的路嗎?」他突然開口說出奇怪的話,讓我茫然的看著他。 「……小路?」啥東西? 「妳剛剛說的阿!」他彎著頭,茫然看著我。 「……剛剛……我說的……」 看著他,我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的狂笑,換來的是他的不知所措;看著他那般可愛的俏臉,心中感覺有陣芬芳、而笑也漸漸收起。 「你剛剛為何那樣看著我?」那種神情最好別再來了! 「妳不喜歡藍色嗎?」他一臉擔心的模樣,讓我不自覺的懷疑,如果說不喜歡,他會怎樣呢? 可惜心卻狠不下心那樣對他「不會啊!我還滿喜歡藍色的,別太深就好。」因為我不想看見他沮喪的表情。 「太怪異了。」看他再度將被我笑掉的外套披在我肩上,總覺得這樣的感覺好熟悉、好自然。 「什麼東西太怪異?」 望進他雙眼,好像看見清澈的湖水,不自覺的脫口說出:「我第一次見到你,竟然就喜歡上你了!」 靜,空氣間有著怪異的氣氛,他紅了臉、有著不知所措。 可在我們之中也出現了淡淡的一道牆——一道不能穿越的牆。 「……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欺負你了!你真是單純的世間稀有耶——」不想跟他有所距離,只有笑著在次戲弄他;他再次回復到先前的樣子,我也終於鬆了口氣。 「別再說出這樣的話了!如果還想在見到他的話……」警惕著自己,卻也會意到他可能對愛情有所恐懼。 「妳快吃,我先去跟店裡的人說我晚點到,在送妳回去。」他拍了拍我的頭,走之前拉緊披在我肩上的外套,笑了笑離開房間了!
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清澈天藍,心裡卻哀嘆了起來—— 「這年頭的人,為何總是為情所困、被情所傷呢!明明就是簡單的愛而已……不是嗎?」多年來的信念、堅持,開始有了些動搖「難道愛情真的是很複雜嗎?」 天依舊清澈的讓人心情清爽,可我的心卻蒙上了一層重重的灰;吃著香濃的麵包、喝著熱可可,思緒卻想起了一個月前言心所說過的一句話—— 【愛情簡單,可人心複雜;自己付出,不表示對方不會傷害妳!愛情,我已經不願在碰。】 【不,應該說我已經痛夠了!該結束了。】
看著停在窗口上的鳥,跳著、叫著,沒多久又飛來一隻鳥,像是對話般,一鳥一語。 「是阿,結束。可是,真的有結束的一天嗎?人活著尋求的除了夢想之外,不就是尋找到能共度一生的人,讓自己生命更圓滿的嗎?」低著頭,靜靜著吃著那已冷卻的美味。 「好了,我跟店裡的人說好了!」抬頭看著進門的天使,他笑的燦爛,我卻像是聽見了心糾結的聲音。 他,是一個值得愛卻又不能愛的人。
坐在車上,右手托著下顎,看著窗口的景色緩慢的飛過;他安靜的開著車子,我們沒有交談、沒有互看,我不知道他是為何這樣,我只知道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唉……」忍不住的嘆息,打破了車上的寧靜。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還是我送妳去醫院好了!」他專注的開著車,但話語間依舊是滿滿關心。 「你對每個人都那麼關心的嗎?」心裡有些許酸味「如果敢說是我絕對跳車!」 他搖著頭「還好,可不知道為何,從第一次見到妳時,我有種熟悉感,總覺得不能不關心妳。」他笑的有些尷尬,因為這有些奇怪,可能連他自己都不信吧! 「原來……不只我有這樣的感覺!」當我說出,他睜大眼睛看著我,眼裡顯示著不可置信的驚嘆號。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有這樣感覺,好像認識他許久了;可我們才第一次見面,這是我們彼此都能確信的一點。 看著他開車的認真樣,有種說不出的帥氣;「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他對我的話只笑了笑,沒在多表示任何意見。 轉過頭,繼續望著窗外,心裡卻明白「他不在信任緣分了!」 也許車上太過安靜,他開了音響,唱的卻是瘐澄慶的【愛情御守】—— 握在手中愛情御守 上天都沒保佑著我 讓我的真心流落他鄉街頭 一個人和寂寞一起漫遊 握在手中愛情御守 承諾從此風中滑落 山手線滑出心頭 總是來了又走 總逾時不候
或許,他真的不願在愛了吧!或許,他真的害怕在被傷害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善良的他,眼裡除了真誠、關心、單純外,還有著一個受怕、受累、又無力的靈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