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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夜路走多,必碰鬼 (2)
作者: 阿達 日期: 2005.07.23  天氣:  心情:

昨天協會網站的計數器突然增加了幾十個人,才覺得奇怪,想不到今天定宏一來就哇哇叫,說他又被約談了。

聽了他把情況大致訴說一遍之後,我嘆了口氣對他說道: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很敬佩你們老師。也因為有她,我才覺得鶯歌的教育還有救。雖然身陷泥濘的這群老師們有一部份真的都是身不由己,但是,我真的很希望這一朵朵碩果僅存的蓮花能夠不畏淤泥的吞噬而繼續綻放下去!因為還有一群孩子需要他們。」

由於《孩子們》這本書,讓我得以在網路上認識了許多朋友。這一年多來,也收到了一千五百多封網友的信件。除了加油打氣之外,有時候更是互相吐苦水。也許是臭味相投吧!有幾個常寫信的朋友都具有老師身份。從幼稚園老師到大學教授都有。也許不具利益衝突的關係,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火爆激進的言詞;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相互勉勵,一起為台灣的教育奉獻。

「老師說學校應該和協會站在同一條線上來幫助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互相猜忌、互相對立。」

「我也曾想過到學校擔任輔導志工,甚至號召一群志工到學校義務性的幫孩子們補習,而且不收費。可是,如果我也成了學校的一份子之後,很有可能就無法像現在一樣堅守自己的道德良知了,甚至也會變得不誠實。這樣一來,我們可能就會進退失據了,而且極有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像現在一樣提供同學們一個心靈的庇護所,甚至會引來更多的嫌言嫌語。這樣非但沒能改善學校整體的教育環境,到頭來搞不好兩面不是人。除了失去了孩子們的信任之外,反而更成了全校最令校長及部分老師頭痛的人物了。」

「可是有些老師真的認為是我們告的密耶!」志偉插了話。

「你想可能嗎?」我笑著對他說:

「長久以來,協會幾乎是忍氣吞聲放任學校某些老師枉為師表的行徑。協會所處理的自殺案件,沒有一個是因為父母親的緣故,但卻無獨有偶的全都是老師的言語羞辱所造成。學校的不當體罰及能力分班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但是,如果出了人命,那恐怕就不是告密這麼簡單了。我想,記者會應該會比較有效吧?」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我們老師還有其他不打人的老師真的很不公平...」

「我很高興學校裡終於有一群老師開始默默的進行著愛的教育。以關懷取代體罰,以微笑代替責罵。只是,大環境讓他們不得不為學校的政策辯護。但是,不打人跟能力分班是兩碼子事。我們好像不應該混為一談吧?」

「那如果是你是學校的老師呢?」定宏問道。

我想了想,笑著對他說:

「雖然我可能也會象徵性的為學校說兩句話,但是,我仍會堅守自己的道德,忠於自己的良知。」

「為什麼?」他很好奇問著。

「因為我是老師啊!」

「可是他們也是老師呀!」

於是我說:

「人類為了生存,為了七情六慾,有時候是會做出許多令人意外的事情的。也因為如此,我們才沒能成佛,才會在人世間受苦。還記得我說的『貪、瞋、癡』嗎?」我反問道。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貪圖名利』,對吧?」

「唉!像你這麼有慧根的孩子,在台灣是註定要被埋沒的...」

「有哪有什麼慧根哪?」

「生即是滅,滅即是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智等於無智,無智亦無得。這些哲學問題恐怕學校沒有幾個老師能看得透,但你卻行。」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雖然懂,但是恐怕你這花癡一輩子也做不到。哈哈!」

「欸~老師你很過份耶!講這樣!」

「呵呵!好了好了。咱們改天再聊。我看還是趕快救救你那濫到不行的英文吧!趕快寫一寫,我們還要一題一題檢討呢!總不能辜負你們蘇老師吧?她對你那麼好。」

「我最近猜功很好,信不信?這張考卷一定能考六十分。怎麼樣?敢不敢賭?」

「你這賭鬼沒救了!好吧!咱們怎麼個賭法?」

「你輸了就請我喝飲料。」他得意的說著。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要是你輸了呢?」

「叫定宏請全班呀!」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出現。出賣他的果然還是志偉。

「這樣很不公平耶~」

「呿!要就來,不要就拉倒。怎麼?不敢啦?」我知道這招激將法對他一定管用!而且屢試不爽。

於是,一場比賽於焉開始...

我相信,不管他們將來考上什麼學校,在人生的這場賽局中,這些人本的孩子一定會過得比別人更幸福、更快樂、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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