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週末,我們都會在這個咖啡廳來個下午茶。 男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下午茶對女人而言是多麼重要的社交活動, 我們可以從這短短的聚會時間裡,交換多少流行情報、聯絡感情、以及得知大家的日常活動新聞(簡稱八卦)…… 給身心來個停頓,只需要一杯熱咖啡、一份茶點、一個舒適的座位、以及手帕交幾名。 比起男人那種非得到酒店砸錢,以換取舞女的虛情假意、虛與委蛇、甚至是一夜後的筋疲力盡﹔ 我們這種小聚會不只顯得非常健康,還是高投資報酬率哩! 這一天,我選定了慣常的座位:窗邊。 這是美女應盡的義務,為了服務廣大的路人甲乙丙丁, 即使只是個下午茶,也得把自己妝點得美麗而氣質…… 我最受不了那些歐巴桑,提著垃圾袋、圍著髒圍裙、穿著拖鞋、頭上隨便夾著個鯊魚夾…… 就那樣聚在電線桿邊,一邊等垃圾車一邊張著鯊魚嘴,噴著口水說長道短。 優雅啊!優雅是跟年齡無關的啊!女人一旦優雅起來,就算不穿香奈兒也一樣迷人! Rose珊珊來遲,一坐下來就開始發飆: 「妳知道嗎?我真是受不了我媽!她現在積極的想把我嫁出去,每天都叨唸著要我去跟我國小同學約會!」 「妳國小同學?什麼時候冒出這個人來著?」我好奇了。 「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冒出來的? 我只知道我媽哈這個金龜婿很久了,他家是南部水產養殖運銷業的大戶! 雖然不算是大富豪,但也算是個迷你豪門啊! 況且我爸跟他爸有生意關係,那妳就可以了解我媽為什麼那麼急了。」 「這樣不就是政治婚姻囉?妳嫁過去就可以翹著二郎腿,過著少奶奶的生活了。」 「我痛恨政治婚姻,也不想當少奶奶,妳沒聽過一句行話嗎?“豪門深似海”啊!」 她翻開Menu,點了個熱拿鐵與乳酪蛋糕。 「可是還是有很多女人巴望著要往那海裡面跳耶。」 「我知道,妳在說Apple對吧。」她露出了然於心的眼神,並開始微笑,這是我們八卦即將開幕的暗號。 「有時候我會覺得跟Apple是同事,簡直就是場災難, 她天天都說她想辭職不幹了,昨天我被她煩得受不了, 問她說:“既然不想做了,那幹嘛還待在這兒?”妳知道她說什麼嗎?」 「什麼?」她咖啡才剛就口,就迫不及待的問。 「她說:“妳以為我願意啊?我之所以委曲在這兒,是為了可以嫁人啊!”」 「什麼啊?我不懂她的意思。」她垮著臉,充滿了問號。 「我也是不懂啊,所以就問她為什麼啦, 結果她說:“現在的男人都比較喜歡有正當固定職業的女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工作的。”」 「為了能嫁人而工作?這是我聽過最扯的理由!」 「可不是,然後她就開始說起,她以後結了婚要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啦~」 我喝了口咖啡潤潤喉,開始複頌Apple的名言: 「她說,她結了婚就不工作了,老公的錢就是她的錢,她的錢還是她的錢﹔ 生了小孩她老公要帶,晚上小孩哭了,她會把老公踢起來泡牛奶﹔ 家事叫傭人做,若請不起傭人,則她老公就要兼職做傭人﹔ 她婆婆還得煮飯給她吃,而且還不能煮得太難吃……」 「她是不是瘋啦?叫婆婆煮飯給她吃?向天借膽嗎?」 「我也是這麼說啊,但她說的理由可理直氣壯了:“因為我不會烹飪啊!” 記得她曾交過一個男友,男友帶她回家吃飯,她男友的媽媽好心的煮了一桌招待她, 她則當場在餐桌上對她男友吼:“這麼難吃的東西,居然叫我吃?!去死!”」 「……」Rose的嘴張在那兒,半天闔不起來。 「這還不是最誇張的,她還要求她老公的“技術”……」 「妳是說……」她壓低聲音。 「沒錯,就是“那方面”的技術。」我也壓低了聲音。 「那是不是技術不及格就Fire掉?」 「不,她會叫她老公去練一練。」 「練?怎麼練?」 「花錢去跟應召女郎學技術啊,應召女郎會的可多了,保證把她老公調教得像隻種馬。」 「……我現在知道她為什麼嫁不掉了,如果像她這種要求,嫁得掉才是沒天理!」 她搖搖頭、汗涔涔,彷彿剛聽完地獄的景像。 「所以她現在就像朱德庸的漫畫“澀女郎”裡面那個,什麼男人都想嫁的女人, 整天伸直了男人探測觸角,凡進入她眼裡的男人,每個都想要, 即使那個男人只是來外送披薩的,而且五官每一個都沒有長得各就各位,她也會說那男人真不錯……」 「可是人家那個角色雖然想結婚想瘋了,但也不會像Apple那麼挑啊!」 「但Apple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她完全不會發現,她之所以嫁不掉,問題根源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咖啡續了一杯,我的手機響起: 「喂……我在葡萄藤這兒喝咖啡,你可以過來接我了。」 我對Rose眨眨眼,暗示來電的人是我男友。 掛掉電話,我說:「我現在都不讓他到我公司門口接我。」 「為什麼?」 「開玩笑?要是讓Apple看到我的他還得了?自己的男友要自己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