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嗎?」 「我想,目前是不可能了。」 「我是不是馬上要離開,留在這裡是否會讓妳討厭呢?」 他的聲音仍是帶著笑意,但是我卻嗅到了心酸的氣味,在那瞬間我覺得我是依戀他的,依戀那種心酸的感覺,在愛情裡好像總是要受點苦才能夠顯出他的質感,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離開之後,我們就不再聯絡了,朋友之間傳起我們分手的流言,他都要急急出來解釋,他說只是他做不到我的要求,他還是會繼續努力,覺得一切還是會有希望的。他沒有來找我期待我回心轉意,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等在那裡,也許現在我能夠了解他的情緒和忍耐,但當時我卻埋怨他的安靜和無求。 時間過去,對於愛情的理解讓我陷於一種更惶恐的境地。我和他就不聯絡了,沒有人相信十年的感情就這樣一筆勾消,我也不信,我總是以為在他的心裡永遠會佔著最重要的地位,只要我願意,永遠可以回到他為我預留的寶座,獨一無二的做著他心目的女王,我以為他一直思念著我,雖然我們兩個暫時沒有聯繫……。 與他分開的時間裡,斷斷續續和幾個男人交往,但是這樣的尋求讓我更加的疲倦與不耐,在夜半喝醉了酒我經常會不能抑制的大哭,打電話給朋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真的愛情……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當初為什麼要分手?」 朋友開始還能好言勤慰,時間一長她被我擾煩了,「那就回去呀!妳對他那麼有把握,那就再回去嘛!妳要的那種情緒可能只有在小說電影裡才會出現吧!現實生活裡,找一個疼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開始我並不願意接受這種想法,我的堅持幾乎把自己都撕裂了。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仍然以為真愛是需要好好的追尋的,他試圖聯絡我,但是我放棄了去見他的念頭,甚至在他的手機裡留言,要他從此就了對我的念頭,他總是不知道他令人多麼的窒息,而我需要的是自由的呼吸。 幾天後他打電話來,聽到他的聲音,我刻意的噤聲,他安靜許久,輕輕嘆一口氣,原來我會讓你那麼的不樂,我很抱歉。」他掛上電話,從此兩人是真正的失去聯絡。 我帶走大部分的積畜到歐洲流浪大半年,但是發現再浪漫的地方,仍是一天天的過日子,吃飯、喝茶、曬太陽和睡覺,那時我慢慢體會最基本、最原始但也許是最好的。在歐洲對於浪漫的耽溺中,我生病了,病因始終查不出來,總是微微的發燒,身上出著紅疹,終於我用盡了錢只剩機票,我回家了,家裡水、電、電話費全部因為沒有繳錢而停用了,我掙扎到巷口打公共電話給他,電話是他小妹接的,聽到我的聲音,她似乎很不自在。 「妳哥哥呢?」 「他搬出去住,他現在已經不住在這裡。」 「為什麼?」 「靜芝姐,妳什麼都不知道嗎?哥上個月已經結婚了……」 我沒有說什麼,手放開了話筒,覺得心裡好多東西慢慢在融化,讓我無法再完整拼湊,原來人生有時候要的只是最簡單的東西。 總是晴天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