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年剛到
應該是值得紀念的一百年
但或許是老天愛開玩笑
一月份,母親出了車禍,阿嬤又去了
這是新的一年該有的氣氛嗎?
那天接到母親的消息,我慌了
坐在往楠梓的火車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像是走馬燈
腦袋一片混亂,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一直想著沒見到的畫面,讓自己一再害怕
到了楠梓車站,溫度是低溫
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的我,慢慢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途中弟弟打過來問我到家沒,我敷衍帶過
那天,我花了一個多小時走回家
第一眼看見母親,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她,四肢算是輕微的皮外傷
而她的臉卻像被狠狠揍過一般
我笑不出來,這並不是卡通影片
她用著抱歉的眼神告訴我沒關係,只是因為天雨路滑剛好友車衝出來摔倒了
但看著她的臉,那不曉得縫了幾針的嘴唇及那王八兩光醫生替她拔了半小時多的牙
我很想哭,真的,第一次如此深的感觸
或許是在前不久弟弟也因酒駕而車禍所連帶的感覺
以前,我總是不喜歡母親到學校去
因為覺得別人的媽媽都比較漂亮,而我媽媽卻老老的,別人媽媽都讀好書穿新衣
而自己的媽媽卻是國小畢業,一年也不一定有件新衣
現在大了,想起來真想捏死以前的自己
那想法除了幼稚根本是罪孽
她把一生的精力青春放在我們身上,因為一個好賭的爸爸而背上債務
不說一語,獨自承受著,而我卻想著跟別人比較
現在那雖然不美而又漸老的臉,卻是我心深處最愛的
擔心之後的復原狀況,只希望今年家裡人能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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