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比較喜歡紅燈耶
五個綠燈,是我最喜歡跟孩子說的一個故事。
國中畢業要考高中聯考時,爸爸怕我會暈車影響考試,就叫我不要坐學校租的遊覽車,
說他要帶我去。
到了考試那天,爸爸騎著他心愛的小本田50,載著我直赴台中市三中的考場。一路上緊
抱著爸爸粗獷的腰,感覺很有安全感。天是藍的,風是涼的,心卻是溫熱的、幸福的。
「女兒,是綠燈耶!」一直很專心騎車的爸爸突然高興的叫我看。透過爸爸厚實的肩
膀,我果然看到了在城市才有的紅綠燈,記憶中40年前,草屯好像還沒有或是很少紅綠
燈。
「快看,這個也是綠燈喔!」咱父女倆對下一個路口會遇到紅燈還是綠燈,突然感到興
趣,遂沿路一起數了起來。
「哇,連續過了五個綠燈,過五關耶!女兒你今天考試一定會很順,沒問題的。」
對,過五關,爸爸的話像一顆定心丸,給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勇氣。那次聯考,我就像一
隻突然跑出佳績的黑馬,考上了第一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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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後的一個早晨,換我開車載著兒子到彰化考試。
那天從埔里出發後,一直到草屯,遇到的也全都是綠燈,當然不止五個、十個路口,這
個機率就更難得了。望著緊張的兒子,我知道他雖然聰明但沒打好基礎,便跟他說起五個
綠燈的故事,還說他會比我加倍的幸運。
那次,兒子竟也出乎意料,幸運的考上了。由於這兩次的神奇經驗,我直覺綠燈就是代
表平順,是我所喜歡的幸運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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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還在家教班幫學生上課,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媽,我被車子撞到了,現在在醫院,你快來啊!」是十八歲大兒子的電話。
我交代楊老師幫我看著,馬上就和女兒開著車直奔台中而去。不知兒子的狀況怎樣了,
心亂如麻的那種焦急,簡直無法形容,只知一路把車開得飛快,巴不得馬上就飆到兒子身
邊。
眼看著前面路口已經變紅燈闖不過了,只好來個緊急煞車。
女兒突然說:「媽咪,我比較喜歡紅燈耶!」
我轉過頭看到女兒一張嚇壞了、發青的臉,才驚覺到我開得太快了,遇到綠燈、黃燈,
都踩著油門加速通過,遇到紅燈才不得不停下來。我已經把每條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心跳
也「撲通、撲通」快得超級誇張,此時的我就像一隻抓狂的鬥牛,一直向前猛衝。
女兒的話提醒了我,再這樣下去,不用到台中,我就先掛了。我調整呼吸,放鬆神經,
這才重新上路。到台中終於找到了兒子,安全帽摔破了,但幸無大礙,是對方闖紅燈在
先,又不管機車和人都被他撞飛到馬路對面,竟然還肇事逃逸。後來憑著見義勇為路人提
供的車號,還是讓我們找到了肇事者。
闖紅燈,由於一方的不守規才會發生車禍。我這才覺得紅燈的重要,紅燈雖然不若綠燈
平順,但卻是代表休息和平安。想起女兒的話,現在我也喜歡上紅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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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猶如過馬路
每個人總喜歡綠燈的平順
紅燈或許是挫折 但也許是轉折
雖然停下腳步
但休息等待之後 卻是平安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