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騎士團（１）邪神的封印（１７）魔法軍團

「…謝謝。」一箭射出，一直到命中目標，將萊卡斯一箭斃命，過了半响，莉娜才緩緩放下手邊弩弓，有點像是如釋重負，又有點悵然若失的，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淡淡說出。

一旁的萊特倒是興奮莫名：「恭喜妳！終於得報大仇！」

莉娜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萊特就在身旁，如夢初醒：「噢…對，謝謝你幫我說服洛加傳授我『目盲』的秘訣，我才能夠報此大仇。」

萊特搔了搔後腦，一副冏樣—他平常自詡風流倜儻，但在這個女精靈面前似乎從來就沒個主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啥：「我…我這也只是…舉手之勞…」

「還要謝謝希瓦那。」莉娜多年宿願得償，多說了幾句。

「他？他做了什麼事？」萊特愣了一下。

「他也是要報家仇的，所以我能夠了解他的心情，剛剛我就看到他混在那些怪物裡頭，找尋給予萊卡斯的致命一擊，要不是他分散了敵人的注意力，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得手…對了，洛加呢！我要當面謝謝他。」

「他…他回主營去了，說是要調集人馬，可以進城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然而，雨停了，天也晴了。

雷特一行人並未進城，而是返回主營，畢竟王城裡頭未知的危險還不少，必須先讓討伐軍先行清除之後，確認毫無危險之後，再讓雷特進入。

在主營營帳，雷特接受過托巴等領主的道賀之後，坐回主位，便劈頭就問：「那些被改造過的禁衛軍騎士呢？」

凱亞稟告：「本來為數還不少，但是經過剛才的一番混戰，早已死的七七八八，剩下來的不是重傷力竭而亡，就是一點求生意志也沒有，已經全數陣亡了。」

雷特點了點頭：「…萊卡斯這個傢伙的本領的確很強，是個強悍的對手，只可惜作惡多端，竟然把腦筋動到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只是可憐了那些…想辦法查清楚那些騎士的身家來歷，火化了之後送回原籍，身後撫恤從優。」

「是。」

雷特：「托巴領主。」

托巴：「屬下在。」

「先安內再攘外，這是我們為了收復羅特蒂亞王國為目標而建立的共識，而我們也一直照著這個路線在前進，至目前為止都非常順利。就依你所見，眼下還有叛軍嗎？」

「啟稟王子，現在除了皇宮內部之外，就剩下…」

「唔，還有？」

「沒…沒有，也…也不算不是…」

「明說無妨。」

「黑龍…不，是大王子，雷伊，他還在城內，還有一小批他長久暗中訓練的死士…」

克隆跳了出來：「托巴！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說雷伊王子是叛軍？」

托巴亂了陣腳，忙不迭的搖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的沒錯，」索尼克站了出來：「雷伊恢復神智之後，卻要求主動離開，雖說是助了我們復國一臂之力，但是老夫一直覺得相當奇怪，加上他在哈奇底下已經有不少時間，培養一些自己的人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聖者停了半响。

「…該怎樣？」

「是到了該說清楚講明白，確認主權的時候了。」

「你聽說了嗎？」

「聽說啥？」

「大王子雷伊與二王子雷特在皇宮門口約見的事情哪！」

「大王子雷伊？他不是已經失蹤很久了嗎？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反倒是雷特王子，從海邊小漁村帶兵起義，有聖者的背書和三武聖的扶持，現在已經變成家喻戶曉的故事，人人爭相傳誦的事蹟了呢！」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傳說中這位雷伊王子，似乎身世也不同一般呢！」

「噢？怎麼說？」

「有可靠的消息，他…他是…哎！」

「哎什麼哎？！講話幹嘛這樣吞吞吐吐的！」

「他是那個…殺人不眨眼…專門在黑夜中出沒的惡魔！」

「…你該不會就是說那個…黑…」

「噓！別說別說！你這個蠢蛋當心就不怕半夜睡覺消失不見？雖說他已經消失了一陣子了，但是誰知道那個惡魔的爪子是不是就在我們身旁？話別說的太明白！」

「這…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咱們皇宮裡頭的王子竟然就是那個恐怖的惡魔？」

「誰知道？不過這一方是盛名如日中天的討伐軍，一方是消失已久，而且還有著神秘色彩的王子，這兩方人馬聚頭，應該看頭不小吧？」

「是不小…不過他們在皇宮門口聚會幹啥？」

「你這傢伙，說你蠢還不信？！你也不想想，皇宮裡頭哪個位子最大最好坐？」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國王的位置最大最舒服，自然最好坐的啊！」

「這就是了，這個位子只能幾個人坐？」

「一個…噢！我明白了！他們可是要說個清楚，講個明白？」

「這個自然…若是說那麼舒服的位子有兩個，那也不用在皇宮門口談判了，一齊殺進去不就得了？！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照例說國王的位置是該傳給長子，對咩？可是卻沒人見過雷伊王子的真面目…」

「還有消息說他是那惡魔呢！」

「是啊！另一個卻是整個羅特蒂亞的希望，眾望所歸的人選，哈奇的心頭大患…」

「這下子可真的是複雜了…」

「而且啊！姑且不論誰當國王，單就皇宮會面這個過程，就已經夠讓人去瞧瞧熱鬧了！」

「唷？怎麼說？」

「你想想，哈奇這個攝政王還窩在皇宮裡頭尚未俯首認罪，裡頭還有多少兵力還是未知數，而這兩位王子就大辣辣地約在皇宮門口見面，倘若兩方相見歡，皆大歡喜，那麼咱們下一步就得去找魔族的晦氣了，這也是眾望所歸；相反的…嘿嘿…」

「嘿什麼嘿？沒事賣什麼關子？」

「咳！如果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兩敗俱傷，是不是就給了哈奇一個反撲的機會？」

「這對我們來說，倒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不過眼下倒是有一個確認雷伊王子是不是惡魔的絕佳機會。」

「噢？！在哪？」

「就在皇宮門口！他們不是約在那邊兒見面嗎？倘若真拔出了劍，露了武功，打了起來，我們不就知道這個雷伊王子的來路了嗎？」

「咦？！對吼！這個機會好！他們約什麼時候？我們也去瞧瞧！」

「現在啊！」

「那還不快走！」

「你好。」

「大哥，您也好。」

皇宮門前的空間並不小，但如今是擠得水泄不通，寸步難行，大家都想看看先王亞美達二世臨終前所託付於屬下的兩名王子，如今再度重逢。

「大哥，多謝有您在城內幫忙相應，我們才得以這麼順利的進城。」

「這是我應該做的。」

每個人都想要看能夠拯救於羅特蒂亞如水火之中的人物究竟是什麼模樣，所以幾乎是整城的城民都聚集在皇城了，爭相目睹這個歷史性的一刻。

「只是…這招使的妙哪！在城內散佈我是黑龍王的謠言，逼的我不得不出面，還約見在皇城門口對談，這下子既穩定軍心，更穩定民心，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確認主權，此招高明。」

「大哥過獎了。」

還好，人潮雖然擁擠，還有討伐軍負責出面維持場面，在皇城城正門口清出了一塊不算小的空間提供兩人會晤，城民看的到兩人說話，卻只能聽到隻字片語。至於原本維護城內秩序的禁衛軍，早就不知去向了。

「我能問問，是誰想出的計謀嗎？三武聖？」

「不…其實一直以來，他們對我們羅特蒂亞王國的事務並不是感到很熱心。」

只是大家除了這個目的之外，更想瞧瞧那個身著漆黑盔甲的雷伊王子是否更像是傳言中，在黑夜裡出現的惡魔？

「所以，是我們的大國師，曾經把我綁去幻影洞窟的主謀者，聖者索尼克囉？怎麼不見他在現場？」

雷特笑而不答。

雷伊笑著搖了搖頭：「可惜，此計雖然高明，總還是有遺漏之處。」

「大哥聰穎過人，自然算無遺策。」

「別太捧我了，只是我若不拔出劍，施展武功，別人又怎麼會知道我的武功路數？又怎可一口咬定我是黑龍王？謠言畢竟只能當成謠言。」

「大哥說的是。」

雷伊哈哈大笑：「既然沒有辦法證明羅特蒂亞人人畏懼的惡魔是我，而本王子又是先父亞美達二世的嫡傳長子，這繼承者的位置，是不是我？」

雷特仍是笑意盎然：「如果沒有辦法證明，那將哈奇那叛賊伏誅之後，大哥您自然是羅特蒂亞的繼任國王。」

「很好，很好！」雷伊熱情地拍著親弟弟的肩頭，大力讚賞：「雷特，你果然明事理！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大哥！」雷特的樣子像是感激地快要哭出來了：「只是…」

「只是什麼？」

「我…我怕說出來，大哥會不開心…」

「但說無妨！你可是我最親的親兄弟哪！」

「那…那我就說了…」雷特怯怯的像是非常擔心受到責罵，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如果在眾人面前證明了大哥您就是黑龍王，這下子民心向背，必定議論紛紛，那您還能繼承王位嗎？」

「自然是不行了，言行不正，坐的也不安穩哪！」雷伊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所以我才說你此計高明哪！」

「是…那麼，有件事情想向大哥稟告。」

「說吧！」

「請…請給我們一次證明的機會吧！」

「證明？證明什麼？」雷伊似乎察覺到異樣。

「證明你就是黑龍王！」

雷伊暗暗心驚，還好雷特的聲調並不高亢，還沒有人聽的到，雷伊壓低了聲音，生硬的語氣從牙縫中倂了出來：「如何證明？誰能證明？誰又會相信？」

雷特完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神情驚恐的突然跌坐在地上，以顫抖到快要屁滾尿流的聲音指著他的親生大哥大吼：「死…死神！」

皇宮正門內部。

這裡曾經滿是禁衛軍，士氣高昂，不可一世；但是現下隨著一面倒的戰況，駐守在這裡的士兵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少人踏入這塊地方，也越來越沒有人敢踏入這塊地方。

因為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死地」。

進來的人，若超過警戒線還未亮出身分，則立馬當場遭到五雷轟頂，要不就是被死神的鐮刀擄去了性命；至於敵人就更不用說了，只怕還未看到警戒線就遭殃了。

駐守在此地的，便是皇宮大魔法師迪斯，他冷面無私，軍令如山，軍紀嚴明，就算對自己人也是一樣，傳言中連攝政王哈奇也吃過大虧，差點被轟雷落給擊中。

但是現下卻有敵人安然無事地就站在警戒線上頭。

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

「老夫索尼克，還有孫兒萊特，前來拜見大魔法師。」

要不是迪斯老早就有下令不得對聖者動武，索尼克也不會這麼順利就進了皇宮內部。趁著士兵入內通報的時候，一顆心早懸著七上八下的萊特悄聲問道：「爺…爺爺，我們這麼單槍匹馬的闖了進來，真的行的通嗎？」

索尼克倒是老神在在：「緊張個啥？好好跟你爺爺學學吧！」

「不…不是哪！我現在是怕我們進來容易，出去難哪…」萊特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個飄渺的聲音從地上傳來：「嘿嘿嘿…看來萊卡斯也被你們解決了…」

聖者仍舊不卑不亢，也不管什麼師徒關係了，反倒是對著地板長長一揖：「老夫索尼克，給大魔法師請安了。」

迪斯半响沒回應，大概是愣了一下，過沒多久緩緩「浮」出地面，聲音依舊是那樣讓人摸不清方向：「師父，有話請直說，雖然說你們大無畏的直闖此地，想必是有所求，但是反正不論如何...你們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索尼克像是當作沒聽到後面幾句，只低著頭說道：「我想釐清幾個想法。」

「但說無妨。」

「當初哈奇叛變之後依舊繼續勾結魔族，應該是你從中接線的吧！憑你的能力，當個王宮大法師一點都不難，為什麼會墜入黑暗之中，跟魔族互通有無？」

「呵呵呵…我知道不難，但是我也只不過在利用他罷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大邪神再度復活，並君臨整個世界…你們到現在還不瞭解嗎？」

「為何要讓大邪神復活？難道你不知道大邪神一旦復活，將會毀滅整個世界嗎？」

「哼！從以前你就一直反對我的想法，反駁我的意見，旁人尊稱你為聖者，原來也只是個不瞭解真相的凡夫俗子…毀滅世界之言，只不過是某些人捏造的謊言…」

萊特插嘴道：「那你所謂的真相又是如何？」

「如果大邪神一旦復活，他的偉大能力將會使整個世界不再有戰亂、饑荒，那人們也不用再因此而痛苦和悲傷了…這是個多麼理想的世界啊！你們有人能夠瞭解這種境界嗎？」他一揮衣袖，忿忿不平：「哼…若想要阻擾我的話，那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還是無法理解，不過我卻知道你們現在最怨恨的人，並不是雷特。」

「是雷伊！」迪斯恨的牙癢癢的：「它可是我一手苦心栽培，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龍王哪！如今竟然反叛我們！這該死的傢伙！」

「我們會去大邪神封印的地方繼續封印之外，還送你一個對付他的機會。」

「對付雷伊？！」

「是的。」

「憑什麼？」

「憑我此次單槍匹馬，只帶了我的孫兒前來，就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為什麼？」

「很簡單的道理，一個王國只能有一個國王。」

「…我更相信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有所求的是你，不是我—你要什麼？」

索尼克哈哈大笑：「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迪斯果然再也不是潘達拉山上那個我最疼愛的那個笨笨的徒兒了…」他眼中目光一閃：「聰明！我要你撤出皇宮，別再保護哈奇！」

雷伊一開始還真以為雷特在做戲，覺得他演技真遜，還不由得眉頭一皺。

直到雷特仍舊不斷退後，大王子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直到人潮開始騷動，雷伊才覺得有些怪怪的。

直到他的脖子上微有涼意的時候，黑龍王才覺得事情真的不對頭了。

「是闇系魔法—滅魂碎！」「是恐怖的死神哪！」「死神來索命了！」

人群開始騷動，但是雷伊全沒在意，對這些無名小卒，他無須在意。

他在意的是召喚滅魂碎的幕後主使者—究竟是哪個能力那麼強的闇系法師能夠一次召喚這麼多致命人物？！

還有面前這『一群』死神。

說是一群，是因為雷伊根本來不及細數祂們總共的數量。

因為他們早已經拿起鐮刀，當頭劈下！

如果不是索尼克，雷伊的頭就真的被死神拿走了。

也還好有聖者，使出『聖光彈』從地面上竄出，連忙將雷伊打向半空中，讓勢在必得的死神鐮刀撲了個空！

縱使聖系法術對人類無效，雷伊身體仍是難受非常，大王子在半空中無憑無力，思緒更為混亂，也讓雷伊更為納悶：

為什麼聖系法術不去狙擊死神，而是攻擊無關緊要的他，索尼克不可能不知道聖光彈對他沒有傷害之力啊？

還有，『滅魂碎』是誰發動的？死神為什麼來的這麼湊巧？是不是跟雷特有關係？還是跟皇宮裡頭的迪斯有關？

這些疑問一到半空中，雷伊突然就全部都明白了。

他是先看到懸空漂浮的曾經操控他心智多年皇宮大法師迪斯，正安安穩穩地在皇宮裡頭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

然後再看到皇宮裡頭，一個身著藍黑色祭司袍，白頭髮白鬍子的痀僂老人和一個粉紅色盔甲的騎士背對著他。

這下子雷伊什麼都明白了。

好一個圈套！

好一個天衣無縫的計謀！

（他娘的！我的親弟弟要置我於死地！）

（要不死也可以，你有的是本領。）這是索尼克的想法。

所以他略施小計，把黑龍王大王子雷伊給『震』到半空之中，讓全羅特蒂亞王國的人民更容易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雷伊明白了也沒用，危機依舊在眼前，並未消失。

大王子總有落地的一天，更何況死神又揮舞著鐮刀，『飄』了上來。

雷伊的內心十分掙扎。

（究竟是要乖乖被宰，生死未卜，去追求至高無上的榮耀與王位？）

（還是天要亡我，我非得逆天而行？）

其實看到自己的大哥被死神圍著，還被自己人設計陷害，雷特心裡也是難過的緊，自己也是猶豫再三，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成為羅特蒂亞王國的繼任者。

連自己都不知道適合不適合了，現在竟然還在皇宮門口與自己的大哥搶同一個位置？！這真是讓雷特情何以堪。

可是沒辦法。

騎虎難下。

天氣晴朗，天空很藍，空氣很好，這分明是個好天氣，地上的人卻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雷特只希望雷伊反擊。

反擊總還有一絲希望，總好比被『滅魂碎』死神所殺！

所以當雷特仰望著天，突然見不到陽光的時候，心裡無來由的，還真的高興了一下。

（既然天要亡我，老子就逆天而行！）

原本晴朗無雲的好天氣突然就「天黑了一邊」。

這種說法似乎怪怪的，相當口語化，但是在場的眾人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天不只黑了一邊，週遭的空氣也幾乎停滯，緩緩的流向天黑的那一邊。

那一邊就是雷伊王子那一邊。

他突然『變黑』了，與黑衣死神一般黑，彷彿融為一體，與之同類。

既然已融為一體，與之同類，死神也就下不了手了。

黑龍王還在半空中，他就在這個時候拔出了黑龍劍，一劍將全部的死神橫腰砍為兩截。

「黑龍王是你的了。」索尼克淡淡說道。

「這…」迪斯嚇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會遵守諾言，會把雷特帶到大邪神封印的地方，而你，就負責黑龍王了。」索尼克說來簡單，像是事不關己。

「你…」迪斯仍舊嚇的語無倫次。

「抱歉，我也沒想到你的『滅魂碎』對黑龍王沒輒。」

「我…」迪斯情緒仍舊無法平復，畢竟親眼看到最引以為傲的法術被黑龍王輕鬆所破並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快走吧。我方軍隊要進來了，雷伊要來找你了，你現在跑還來得及。」

雷伊落地。

「大哥…」雷特迎上前去，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好樣的！是我輸了！」倒是雷伊看的開，他瞪著雷特，一字一字地低聲吐出：「這下子縱使我搶佔王位，怕也不能得民心了，是吧！」

雷特沒回答，倒是四周圍觀的人群先前眼見雷伊一身黑衣黑劍，早就懷疑他非善類，現在又見到他在半空中所施的劍術，現下更是再無懷疑，紛紛開始叫罵：

「原來你這個傢伙就是黑龍王！」「償命來！」「還我家人的命來！」「你這個天殺的畜牲！」

但是黑龍王早已不見了。

雷特就在這個時候，率領軍隊進入皇宮。

軍隊進入皇宮的時候，迪斯早已不見蹤影了，兩人當中只有萊特迎上前來，拱手行禮：「稟告王子，幸不辱命。」

雷特王子點了點頭，緩步走向聖者，索尼克抬頭仰望著天，踱著方步，似乎在思索些什麼，極為苦惱的樣子。

「索尼克伯父…」

「…大計已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羅特蒂亞的王位對你來說已經是唾手可得，但是迪斯在臨走前對我說的一些話，老夫迄今仍是耿耿於懷哪…」

「那傢伙說了些什麼？」

「原本老夫還以為魔族苦心計畫已久，讓大邪神復活的計畫，如今是不可能實現了，迪斯這個不肖徒兒也萬萬料想不到他出賣自己的靈魂，和魔族訂立契約，以換得黑暗的力量，仍然被雷伊王子一劍所破，而幕後策劃者竟然是他一直認為是低賤的人類。他利用哈奇，其實他自己也是被魔族所利用了，不過他卻說…」

「難不成是說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迪斯臨走前說大邪神已經快復活了，而且還是經由我們的手所促成的…看起來不像是說狠話，倒像是吐露真言！」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亞姆山上所說的計畫，便是指這件事？…難不成這和王室秘藏的力量有關？」

「…沒錯…羅特蒂亞王室所秘藏的力量，其實就是炎龍及黑龍這兩套裝備，其身上說發出的正邪之力…它們之所以被放置在一起，便是利用這兩股力量的相生相剋，造成足以封引大邪神的魔法陣…現在這兩套裝備先被雷伊所裝備，後被隱者取走，再陰錯陽差的交給了雷特，就再也沒有力量可以禁錮大邪神了…」

「…怎麼會這樣？」

「當初我們也料想不到這兩套盔甲竟然是…」

「現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倒是現在得想個辦法來補救才行！」

眼見人類如此優柔寡斷，莉娜看不下去了，冷冷說道：「我看等一下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畢竟…哈奇已經在皇宮裡頭等著我們了…」

「嗯，而且重要的不只是哈奇，」紅武聖、藍武聖、黑武聖三人緩緩從半空中降下，與眾人會合，智囊藍武聖低聲說道：「一旦達克妮絲把力場裝置破壞，那我們就再也無法阻止大邪神的復活了！所以要快點！」

雷特炎龍劍一振：「好！走吧！向大殿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