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情二三事

    上星期朋友樵相邀去採荔枝，正巧女兒從台北回來，於是下午四點母

女倆就高興的開著車子前往約定地。

    一路開著車越覺得不對勁，5分鐘不到的路程，已開了快15分鐘，正

想停路邊聯絡時，學妹精采來電了，原來我真的錯過了約定的加油站。往

回開是唯一的路，女兒笑我迷糊依舊。過了將軍廟，遠遠就見到樵和精采

在加油站前等著。

    跟著樵的車，彎向看似無路的小徑，竟真的可以直直開進荔枝園。第

一次開這種路，有點驚嚇。途中經過一片枝繁葉茂的荔枝園，瞧那又紅又

大的荔枝叮叮咚咚掛滿枝椏，還恣意的伸到道路邊來，好不誘人啊！女兒

瞪大了眼睛問：「就是這裡嗎？是我最喜歡吃的黑葉仔耶！」

    「應該不是吧！樵說過是糯米種，樹身低矮容易摘的。而且他的車還

繼續往前開著呢！」正說著，前車已停住了，精采騎摩托車，卻載了兩張

矮板凳，好幾副手套還有四碗紅豆牛奶冰，讓我們在動工前先享受一份貼

心的冰涼。帶著斗笠的樵，則是一副標準的農夫打扮。

    「啊！我忘了帶長袖外套。」一聲驚呼，迷糊者豈只是我，要說起我

們這對同月同日生的雙魚母女，比起迷糊來實在不遑多讓。樵拿出防蚊

液，我讓出了外套，女兒高興的去摘荔枝，邊摘邊吃還大叫：「小粒籽

的，微酸微甜，好有荔枝味喔！」我則忙著照相。

    「喔！不是這樣的，要連葉子都折下來，等一下再一起整理葉子。」

精采看著外行，動作又慢的我們說。這時在另一頭的樵，手中抓著一大把

走過來，也說：「我看就先集中在一塊兒，分工吧！有人摘，也有人整理

比較快。天陰陰的，怕是會下雨。」哈哈！他們堂兄妹說和做都很有默

契，我和寶貝女兒真是來湊熱鬧，就出一張嘴──來吃的。

    「媽，阿公不是種過荔枝嗎？你怎麼都不知道這些事。」是齁！回想

以來，我還真的沒摘過荔枝耶！當時只顧著唸書的我，難怪和老爸會缺少

一份革命情感。不像精采說的從小做慣了，就會有那種理所當然的經驗

了。

    很快的，荔枝已堆積如小山，我們很農家味的圍坐了起來，一邊整

理，一邊很三姑的聊著天，這時我才知道板凳的另項作用，是聯繫感情的

重要工具。樵就著摘下的一堆葉子坐下來，示範的說：「葉子這樣摘比較

快，要賣的枝椏留長點，可多點重量，要自己吃的，可留短些。」女兒問

起了剛剛看到的大荔枝。

    「喔，那些好看的荔枝要噴藥的，價錢好時，有的人噴沒幾天就搶著

摘去賣錢了，很多農作物都有這樣的情況。」對荔枝，原本我是很外貌

的，媽媽也老誇我買的最漂亮，聽樵這一說，才知道自己的膚淺，表象未

必是真相，真相也往往有驚人的一面。

    「所以，你都是吃自己種的菜囉！」明明吃不了多少，還要這麼忙乎

著，多出來的還送人哩！就連現在也是，要我們多摘一些回去分給親友，

就這樣和樵和精采聊得很開心，過了一個很愉快的下午。

    晚上，女兒費心的綁了一大串要送教授，16小串（6顆）要分給同

學，我笑她小氣送太少了。她說：「吃多會膩，少則會回味：重點也不在

多寡，是心意。而且我還要提著去搭車，很重了耶！」可不是，行李多了

兩大袋荔枝，好像還少一隻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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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荔枝送完的第二天，兒子又意外的買了100元的糯米荔枝，他問

我：「媽，這跟你摘回來的不是一樣嗎？怎麼我連吃三個都是大粒籽

的。」我撥了幾顆來吃，卻都是小粒籽，兒子就笑了。

    他說：「其實是一個阿婆來店裡推銷，她說要趕回去照顧老伴，看她

心急的樣子，年紀都這麼大了，我不忍心咩！又不是很多錢，就買下

囉！」

    看著兒子快樂的樣子，是啊！善行不在金錢的多寡，是貴在那一份真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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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孩子的心健康的成長著，

並沒有因為失去父親而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