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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友誼的力量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06捨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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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05 接觸的力量
作者: 風信子 日期: 2006.07.27  天氣:  心情:
第二天早晨,年輕人到達市立醫院,預備會見名單中的下一個人,彼得˙楊醫師。楊醫師是這所醫院的外科主任醫生。他是個高大英俊的黑人,有著黝黑的短髮和暗褐色的眼珠。當年輕人踏進他的辦公室時,楊醫師從桌後的椅子起身,伸手迎向年輕人,「嗨!真高興見到你。」楊醫師緊緊握著他的手說。
「你好!」年輕人說:「謝謝你抽出時間來見我。」
「喔!那是我的榮幸。」楊醫師請年輕人坐下,並問:「你想喝點什麼?」
年輕人想了一下說:「嗯……有茶嗎?」
「馬上來。」楊醫師說著走向門口,開了門請秘書幫他送壺茶進來。
「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楊醫師說:「你是什麼時候到中國老人的?你們怎麼認識的呢?」
年輕人把婚禮當天遇到中國老人的情況說了一遍,楊醫師像聽著病人訴苦般耐心的聆聽著。秘書此時把茶送了進來,楊醫師倒了一杯遞給年輕人,然後說:「我遇見中國老人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剛通過外科醫師的資格檢定,我對這一行很清楚──至少我當時是這麼認為的。我想,我的工作就是把病人切開來。解決掉有問題的部分,然後再把他們縫起來。這些工作我做得滿好的,可是,我從來沒有一次坐上病人的床邊。」
「真的?為什麼?」年輕人問。
「因為我覺得坐下來跟病人談話是浪費我的時間,那是護士的工作。甚至當實習醫生花太久時間跟病人閒聊,我還會譴責他們。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可是我總是被教導著,一個好的外科醫師的技能是展現在他們的雙手上。中國老人花了頗長一段時間才讓我瞭解到──一個好的外科醫師的技能並不展現在他們的手上,而是展現在他們的內心裡。」
年輕人非常專注的聆聽著。楊醫師繼續說:「有一天,我正在做晨間尋房,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我進入一間病房,看到一個年老的看護坐在病人的床畔,握著她的手。『你現在不是應該做你的工作嗎?』我對他說。然後他緩慢的轉過頭來看我,我永遠忘不了他那時候的表情,他用那雙深褐色的眼睛直接看著我,他說:『是的。可是當你不盡你的職務的時候,有人必須幫你做。』不用說,我一聽到他這麼講的時候,就失去了耐性,我說:『現在,你給我聽好….』我還沒說完,他就舉起手阻止我,並說:『請你現在不要講,這位女士需要幫助。』我真的是被激怒了,我想,這個老看護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因為那個病人已經癌症末期了,她的腦袋裡面有一個惡性腫瘤,所以我就說:『她已經要….』沒等我說完,老人又舉起手來打斷我,他說:『不要現在,拜託!不要現在。』
所以我就等在病房外,準備等他出來再說。過一會兒,老人走出病房,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然後說:『她會活下去的。醫師。』
我說:『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她會活下去?她有個惡性腫瘤。』
他卻問我:『你曾經看過有人在你認為他沒有救了的時候,卻從重病中奇蹟般的復原嗎?』
『當然有!可是…..』我答道。
『你認為是什麼使他們復原?』
『我認為這極不重要。他們是反常的。』
『不!醫師,他們是奇蹟』他說:『而什麼使奇蹟發生?愛!愛是全宇宙最有效的藥方,比任何藥物都來得有效。沒有了愛,外科醫師只是一個技工罷了,不是個醫生。』
然後,他交給我一張紙條,說道:『如果你想學習如何作一個醫師,你必須去見這些人。』
我看著紙條,上面只是十個人名和他們的電話號碼而已。而當我抬頭,發現那名中國老人早就不見人影了。我對老人所說的那些感到憤怒,所以我就直接走到員工辦公室,想把他找回來教訓一頓。可是他們的員工記錄裡面,並沒有什麼中國老人在我們的部門。起先我想,他們的紀錄錶一定有問題,你知道,電腦有時候會出錯或什麼,所以我又查了其他部門的員工資料。可是沒有任何紀錄跟我的描述吻合,所以我就不管他了….直到第二天,」
「發生了什麼是?」年輕人問。
「看護小姐通知我馬上到那個女病人的病房中去,那個長了惡性腦瘤的女人竟然坐起來了,她恢復了食慾,並且告訴我她感覺好多了。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病人已經受暈眩和噁心的折磨有好幾個月了,她甚至才在兩天前接受過一次腦部手術。她還謝謝我說,做了一次成功的手術。這真是不可思議!一個奇蹟發生了!我不能想向那個中國老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做了什麼的。為了想進一步瞭解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紙條上的人取得聯繫。
當然,那十個人都見過中國老人,他們跟我談到『愛的秘密』。我從來沒聽過這些秘密,所以當然很懷疑。可是在此同時,我又很好奇想知道,中國老人到底是如何幫助我的病人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愛和健康、治療有什麼相關,畢竟,在醫學院我們完全沒有學過,愛和治療藥物學有任何關連。然而,他們的確是有關的。中國老人完全正確,愛有強效的藥效。」
「是嗎?」年輕人說。
「是的。而且已經有研究可以證明了。例如,有研究指出,那些享有快樂、愛的關係的人,比其他人少百分之十了罹病機率,而治療上也證實,藥物在擁有愛的病人身上,能夠發揮更快而成功的療效。」
「真難以相信。」年輕人說。
「不是嗎?」楊醫師說:「尤其對我們這種專業醫師來說,這項研究更是意義重大。而當我學會了那些愛的秘密之後,我漸漸注意到,我自己的生活改變了。」
「在哪一方面?」年輕人問。
「各方面。我和家人及朋友的關係改善了,我和女朋友的感情也好多了,不過,最大的改變是我的工作。我開始把病人當成一個人看待,不再只是病歷號碼。而最值得注意的,是在醫學的領域中,有一個秘密是最特別的,就是『接觸的力量』。」
「接觸跟愛有什麼關係?」年輕人問道。
「接觸的力量實在很驚人!它把人們連結在一起,並且打破人與人次間的藩籬,這是沒有其他力量可以這樣做到的。接觸是奇蹟產生的動力。不久之前,研究學者在倫敦的一家教學醫院實施一項有趣的實驗。情況是這樣的:主治醫師通常會在幫病人動手術的前一天晚上,拜訪他的這些並人們,詢問或回答任何問題,並且向病人解釋手術的前提。而這個特殊的情況是,這個醫師在他跟病人談話的時候,會握著病人的手。你相信嗎?這些病人恢復的速度,竟然比其他病人平均快三倍。
當我們以關懷的態度接觸某人的時候,彼此在生理學上都會產生變化──壓迫的賀爾蒙減低了,神經系統舒緩了,免疫系統增強了,而它甚至會影響我們的情緒和心情。學會了這些之後,我在醫院的看護然人員發起一項『接觸』的課程。我鼓勵所有的照顧者去接觸、擁抱或握著病人的手。這實施的非常成功,甚至還散播給精神科看護去學習。
我記得有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孩,他因為腦性麻痺而必須以輪椅代步。看到他的時候,我蹲下來給他一個擁抱,突然間,他試著要說話,他的雙眼充滿著淚水,且緊緊的扭著我的手。護士說,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對別人有所反應。」
「這真是太棒了!」年輕人說道。
楊醫師笑著說:「精神部門對接觸的力量都很好奇,幾年後,他們在高速公路上做了另外一個實驗,他們讓一個女人站在電話亭旁邊,要求每個經過的人讓她搭便車,結果很少人答應幫她。然後,同一個女人,在提出請求幫忙的時候,嘗試碰觸他們的手臂,結果,大多數的人,不管是男的或女的,都很特異的同意幫忙。
我們從這裡可以看到,透過碰觸、擁抱和握手,我們可以強烈的接收或傳遞出愛的感覺,愛改變了我們的生理、精神和情感。所以接觸對愛來說,是太重要了。」
年輕人同意的點點頭,他回想到自己和家人及朋友都很少做身體上的接觸,很少擁抱,他很少互相碰觸。有時見到他媽媽,他會在她的臉頰輕啄一下,父親則是握握手。但是這些舉動經常是沒有真實溫暖的情感。
「碰觸或擁抱都不是那麼容易。」年輕人轉頭看著楊醫師。
「怎麼會呢?」楊醫師答道:「你只需要張開妳的手臂,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啊!」
「是沒錯!雖然你只想打破彼此的藩籬,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是你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反應,有些人也許會拒絕,有些人甚至會產生敵意。」
「你只不過想要更多的理由使你願意去做罷了。記住!愛需要勇氣。你必須願意冒著被拒絕或痛苦的險,但大多數時候你會贏,人們會向你展開歡迎的。如果我們總是等著別人先行動,那會等到地老天荒。
在你向他人張開雙臂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張開的不只是手臂,你的心也展開了。然後你就可以體驗到愛的精力與精神,而這都來自於接觸的力量。」
當晚,年輕人又讀了一次今天所做的紀錄。
愛的第五個秘密──接觸的力量
接觸是最有力的表現,它可以打破人們之間的藩籬,把彼此緊緊連結在一起。接觸可以治癒肉體,溫暖心房。
當你展開雙臂,你同時也展開了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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